第十四章 只是狐狸？！
余长生从睡梦中惊醒，天还是黑的，不知道是几点。
刚才那是抽水马桶的声音吗？如果是梦，自己到底梦见什么了？
余长生一脑袋的蒙圈儿，迷迷糊糊地又要睡。
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，里面的灯光照到床脚，灯被关了，紧接着，门也被关上了！
余长生瞬间就清醒过来，猛地坐起。
有脚步声从卫生间向门口的方向走去。走路的人应该是光着脚的，脚步也很轻盈，即使在这样寂静的夜里，也要很仔细才能听见。
小偷吗？大张旗鼓地上厕所，还冲水？！
余长生缓缓地挪下床，地板很冰，但穿上拖鞋似乎也并不合适，只好也光着脚。
刚站起来，一道光射过来，余长生顿时愣住。
但并没有发生什么。
僵硬地转过头，冰箱门被打开了！这小偷？！
冰箱门的下半截似乎有什么东西晃来晃去，但是被隔断的矮柜挡住了视线，看不清楚。
余长生蹑手蹑脚地走到矮柜边，只见一个人正弯着腰监视冰箱里的东西。
纤细娇小的体型，是个女孩子？或者是个小男孩儿？
圆滚滚的小屁股撅得高高的，微微地左右摇晃。齐腰的长发披散着，发色很浅，似乎是白色的？！是冰箱灯光的缘故吗？
这家伙！穿着自己的衬衫！而且似乎只穿了那一件衬衫！纤细白皙的腿就这么光着，在冰箱的光照下就像是被笼罩上了一层薄雾。
冰箱门开得太久，终于发出了警报声。
正在缓慢靠近的余长生被吓了一跳，僵住了。
不过被吓着的不止他一个。
冰箱前的那人看起来被吓得更严重，猛地直起身体，发出一声清脆的“嗷！”。
正太音？似乎在哪里听过。
至少看起来不像是个有威胁的小偷，可能是附近的流浪儿童。
余长生做出判断，便迅速走过去，厉声呵道：“什么人？”
那人被吓得一激灵，噗地就从视线中消失了，衬衫落在地上，形成一个小堆。
余长生不知所措，盯着衬衫堆的凤眼儿都快瞪圆了。
然而，从衬衫底下钻出了一个白色的狐狸脑袋，抬起头，翠绿欲滴的小眼睛望着自己，看起来颇为无辜？！
一人一狐就这么僵着，房间里回响着冰箱发出的警报声。
结果，却是狐狸结束了僵持状态。
它又缩回了衬衫里，衬衫渐渐鼓起，撑出了一个蹲着的小小的人形。
一个脑袋从领口伸了出来，很淡定地把衣服穿好，转身关上了冰箱门，又走到房门口打开了顶灯，再折回来走到余长生的面前。
看起来像是一个十三、四岁的男孩子，至少胸是平的。
光看脸还真说不清，略有点儿婴儿肥的小脸蛋总得来说颇为秀气，过于雪白细腻的皮肤。一双略显圆润的狐狸眼，碧绿的眸子水汪汪的，纯净又不失灵动。
头发真的是白色的，包括眉毛和睫毛，和狐狸的毛色一样，纯粹的雪白。
疑似的男孩子清了清嗓子，好像是在找合适的语调，终于调整好了，吐出简简单单的一个词：“你好。”
的确是正太音，柔和与清脆兼具，似乎还带有一丝俏皮的甜味儿。
余长生愣在那里什么也没做，什么也没说，脑子却是在高速运转，努力地说服自己这是在做梦。
终于，做出了那个经典的傻动作，掐了自己一把。
没醒？还是没睡？
好痛！掐得太重了！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余长生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：“是公的？”
完全不合逻辑，余长生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三个字，总之是已经后悔了。
男孩略偏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什么，突然，唇边泛起一丝笑意。
把胸一挺，衬衫渐渐鼓起，勾勒出两个饱满圆润的形状。
甜甜地笑道：“你要这样也行。”声音没变。
事实上，除了那两个不算太大的突出物，啥都没变。
“不用！”
余长生已经搞不懂自己的思维逻辑了，只知道自己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，很刺耳。
对方显然也被这刺耳的声音惊着了，胸前的突出物瞬间瘪了回去。一个激灵，衬衫的后摆下方落出一大把白色的毛绒绒的大尾巴。
余长生本能地向后退去，身体不由自主地做出了防御的姿势。
他毕竟是警校的优秀毕业生，虽然是刑事科学技术系的，体能也并不差，该练的都练过。
雪白的睫毛在碧绿的眸子上扑闪，看神情有些困惑。
男孩又略微思考了一会儿，问道：“你怎么了？不认得我了吗？我是你养的北极狐啊。那个……，基因改造。嗯……，那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……，狐狸？”
男孩认真地点了点头：“对的，狐狸。”
余长生退到沙发边，跌坐进拐角的单人座。腿软！
男孩走过来，余长生又马上绷直了身体，全身都冒着“警惕”二字。
男孩只好又退回了刚才的地方，老老实实地站着，看起来相当乖巧的样子。
好一会儿，余长生突然问道：“你是……，狐……妖？”
男孩琢磨了一阵子，答道：“以前，有人叫我狐仙，也有人叫我狐妖，我也分不清有什么区别。”
“你到底……，是公的还是母的？”余长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。
男孩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一大把尾巴，转身笑道：“都可以。”
“……，那你……”余长生觉得继续这个话题真的是傻极了。
男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，拉起衬衫的下摆，一脸无辜地说道：“这个。”
“哦，男装。”余长生反应过来，赶紧换了个话题，“你……，一直都能变成人形吗？”
“可以是可以，就是睡得太久，灵力还在逐渐恢复。所以之前只能偶然变一下，去排泄。”
至少解释了只进不出的事儿。
“灵力？”
“嗯……，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叫什么，以前的人这么说的，说我有灵力。”
“以前的人？”
“我进入那个石穴之前的那些人类，应该过了很久了吧，现在的东西我以前都没见过。”
“石穴？那个石板搭的？”
男孩儿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原来真的是石板墓穴里的那个白影。
男孩见余长生似乎放松了，便又想靠过来。
余长生却直接蹦了起来，闪身到沙发靠背后面，吼道：“你别过来！”
男孩一愣，不知所措地呆站着，神情有些委屈。
僵了几分钟，余长生突然感到如溺水般的窒息，很快就失去了意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