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钓鱼更快乐的男性爱好,河南小伙卖“当代洛阳铲”

比钓鱼更快乐的男性爱好,河南小伙卖“当代洛阳铲”一米之下有宝藏。

你有没有想过,你家地下一米内都埋着什么?

是祖传的罐子、铜钱,还是藏起来的银元、小金跞,亦或是要上交国家的文物,还是空空如也?这种未知是所有探友的乐趣,在一块不知道会挖出什么东西的地方,探到任何东西,可能都是快乐,也是满载好奇心的大漠的乐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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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年前,还在开超市的大漠,偶然掉进了探测的坑,成为这个圈子最早的“网红”,他代理过国内外许多品牌的金属探测器,每年也不过一二百台的销量,4年前代理澳大利亚金属探测器品牌Minelab(觅宝),成为国内的总代,“应该是全球最好的便携式金属探测器品牌”,还拍起视频,两天涨粉30万,却因为同行嫉妒举报被封号。

如今大漠的探测器年销超过1亿,他周末会带着11岁的儿子一起探宝,大漠和小漠总能在探索的过程里发现新乐趣,即便他们可能找不到任何东西。

无人区探金人

经亚热乡,翻过冈底斯山到仁多乡,一路走过扎布耶错(全名扎布耶茶卡,茶卡在藏语中是盐湖的意思,扎布耶错是世界三大锂盐湖之一)、帕江、措勤县,再到扎日南木措,这里距离南边的扎日南木错(错是藏语中“湖”的意思)只有几公里,昼间的扎布耶错,天开云色,湖面平静地像天上掉下的一块玉石,晚间弦月如钩,散下寥落碎银,破开沉沉夜色,周遭寂然。

有时候在路边会看到藏牦牛和藏野驴,甚至是熊,极少的时候会目睹狼群攻击藏羚羊群,是最为原始的生存和死亡,初春的时候则是藏羚羊羔繁衍的时节,天与地之间,泛滥出一种野性的生机。

在昆仑山可可西里山以南,冈底斯山和念青唐古拉山以北,这里总面积60多万平方公里,海拔5000米以上,是连通西藏、青海、新疆的传统无人区,气候恶劣,外界称之为“生命的禁区”,近些年政府邀请牧民入住,算是有了点人气,而户外和摄影爱好者因网红种草慕名而来,但受得了这里气候的人寥寥无几。

这一路是砂石路、乱石路,有时候是雪地、荒漠,还有,迷路的路。反正他们要去的地方,也没有路,只有天,地,和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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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在藏北无人区穿梭,找一个当地的牧民作为向导,背上一个便携式的金属探测器和生存背包,装满馕和水,足够自己生存所需,一去就是个把星期——他们是职业探金人。

手机在这里没有信号,他们常常要在这个近乎荒无人烟的地方艰难度日,无法与外界联系,几天找不到一样东西是最折磨人心智的时候,孤独和寂寥是家常便饭,这里根本不是“与世隔绝”,而是另外一个世界,最接近天,也最接近自己,你只能跟自己说话,直面自己的喜乐、欲望和荒芜。

还要时刻提防被野外的狼群攻击,防止牦牛突然从路边暴走,防止晒伤,晚间要找到牧民简陋的小屋借宿,“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谢天谢地”,更多的时候需要在野外找到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。

一次探宝,有时候满载而归,有时候一无所获,他们会背着探测仪在一片区域扫来扫去,每天一扫就是三四个小时。在外界看来,在无人区探宝,新奇、有趣,然而实际情况是,“举着探测器很累,大多数人扫个二十分钟就放弃了”,更多的人,根本受不了无人区的艰苦环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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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年都会有数千人因为利益加入到职业探金队伍,有人因为探到文物不上交被抓,最终锒铛入狱,也有人因为探到新奇的小东西年入几十万甚至上百万,“前提是一定要能吃苦”。

除了探金人,有些人会在国外的二战作战区域探测遗留的弹头和金币,也有人会在古战场寻觅冷兵器时代留下的箭头,“他们找到的箭头都能做一个小型的博物馆”。

这些埋在泥土里的老物件,一直见证着地球上曾经发生的故事,有的血腥,有的热血,有的温情,从前有人在这里生活、战斗,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和土地,就像行走在历史里,感受其中的温度,只要一想到这,大漠探宝的好奇就变成一种更为形而上的东西,说不清,但让他愈发上头。

大漠老陈

大漠本姓陈。2009年,大漠25岁,在老家河南许昌开着自己的一间小超市,“一年收入也有小几十万”,足够一家人生活。

那时候的大漠,是个200斤的胖子,为了减肥,跟着朋友做户外运动,偶然一次他看见一位旅友拿着一款探测器,结果这一眼就入坑,成了国内最早一批入坑金属探测的人群之一,“很多人不知道我的本名,只要这圈的人,提我的外号肯定知道”。

在这圈,大漠是个KOL,曾经办过一个小论坛,“最后论坛被商家‘攻占’”,逼得大漠最后只能退出论坛。

2011年,大漠代理了一款国内的探测器,开起自己第一家线下店铺,而后几年陆陆续续代理了其他厂家的产品,“国内有桂林的、东莞的,也有上海产的,国外有美国的、法国的”,大漠都试过,“只能说各有千秋”,大漠讪讪笑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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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,大漠选择代理Minelab,一家澳大利亚金属探测器厂家,“我觉得是全球最好的一家,因为他们只做金属探测器”。国内的探测器大多是单频探测(不同金属需要探测的频率不同),Minelab可以做到多频探测,“现在最高可以5个频率同时探测”,这样的设计使得在同一片区域不需要用不同的频段测好几次,只需要走一遍就行,这就大大提高了探测效率,“不论是多频探测技术,还是灵敏度,它都优于其他产品”,大漠家的便携探测器大约2公斤,而相同功能的国内产品要重十倍。

因为产品好用,如今大漠一年的营业额已经超过1亿,线上线下的占比约为1:10,全国线下70多家的代理店铺也多是大漠的探友们。说到这里,大漠也不禁唏嘘,“但是他们(Minelab)不会给我们代理最先进的产品,因为他们还是美国军方的供应商,而国产的产品差距有点大”,只有承认不足,才能进步。

除了探金人,大漠多数的产品都卖给了探友们,他们会在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探探宝,当作一项户外运动,在河里,在山上,有时也会在海边,“他们把探宝当成一种乐趣”,而不是职业,不管是什么发现,他们都会很开心。

“探宝不是像钓鱼那种闲适感,但体会中间的过程却是相通的乐趣,而且老少咸宜”,大漠的客户从青少年到老年,但绝大多数是男性。周末,大漠会带着儿子一起进山,“国内的青少年探宝不是很成熟”,大漠的儿子小漠今年11岁,对探宝已经欲罢不能。

比钓鱼更快乐的男性爱好,河南小伙卖“当代洛阳铲”藏在泥土里的铜钱

有人专门会在自家拆迁的老宅里探宝,“以前人在造房子的时候会在梁上或者地基里埋进几个铜钱,用来镇宅祈福”,大漠自己第一次探宝就在自家老宅里发现的铜钱,他的客户,一位来自江西的70岁老人,每年总计会在这些拆迁的老宅子里发现上千斤的铜钱,“年收入上百万”。

大漠会带着产品参加每年的军事产品展览,军队的供应商也会向大漠采购产品,“用来做探雷的军事训练”。有次大漠的探测器还帮了考古队的忙,“在一片考古队都没发现东西的地方,探友用我们的产品发现了”,在告知考古队后,考古队立即折返,为国家挽回损失。这些都是大漠的一点自豪和骄傲。

眼红心黑

大漠的店开得红红火火,行里眼红的人开始诋毁他。

前几年大漠上线短视频,3天之内收获30万粉丝,同行却诋毁他是个“盗墓”的,大漠的号被封停,“已经被封了几十个号”,但他依旧没有放弃,也许是他心中认为邪不胜正的一股气在支撑。

几年前大漠在工地里发现了一个陶罐,里面装满了铜钱,大漠上交给了当地博物馆,经过鉴定后,陶罐属国家二级文物,“这件事还上过报纸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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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着近几年加入探宝的人群越来越多,被骗的人也越来越多,因为大漠的探测器只能探到1米深,很多刚加入这个圈子的人,看着别人一探一个准,自己却一点收获也没有,心里不免着急,“有些人就利用这个心理钻空子,号称自己有一种能探地下3千米的机器,这样的机器一台能卖十几万甚至几十万”,大漠问过厂家,连厂长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机器怎么用。像这样的事,年年旧,年年有,架不住眼红的人往里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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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多探宝的网红博主看一下肤色就知道是骗人的”,真正户外探宝的人,皮肤黝黑,蓬头垢面,大漠自己就是如此,他们把探宝当成一种休闲娱乐,而不是职业,“如果当饭吃可能就没那么快乐了”。几年前大漠的一个客户,发现张献忠沉船的银锭,因为没有及时上交,导致大批村民争相开采,最终被捕入狱,所幸后来考古队介入,才保住一大批珍贵文物。

因为贪,所以被骗。因为欲,故而不能自省。就像古董行里流传的一句告诫一样,眼睛是黑的心是红的,不要因为看到别人的一点好东西,眼睛红了,心却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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